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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08-11-28
  • 中國時報
  • 【張國立】

     阿扁進了看守所後,顯然變了不少,他竟然寫詩《給家後(老婆)》。雖然很多人批評,這首詩實在欠佳,但畢竟,以前只會趴趴走、到處嗆聲的阿扁,開始寫詩,他寫著,「什麼工作不能做,去做什麼總統」,他忘了寫,「什麼錢不能賺,偏去賺海角十億」。

     辜仲諒也回到台灣,他因紅火案被通緝,且在日本「逃亡」兩年,終於決定回來面對司法。雖然也有人批評,說他怎麼沒被收押、怎麼沒被限制出境,但畢竟,辜成允咬著牙承認當初送錢的錯誤,辜仲諒也說了抱歉。

     劉兆玄內閣則從最初「過程緊湊、內容空洞」的施政風格,恢復到最簡單的提振內需方法。雖然還是有人罵,把人民繳的八百多億稅金掏出來、把新台幣印成消費券再分回給所有台灣人,這不依然「過程緊湊、內容空洞」嗎?但畢竟,我可以拿回三千六百元,小爽,然後轉手交給老婆,挺悶。

     年底近了,銀行說不再辦以前那種遊藝會式尾牙,汽車廠急著要紓困,電子業的黃金在股市內縮水。員工不知會不會被裁掉,老闆則擔心支票會不會被跳掉。經濟成長率接連兩季負數,股市望著五千點只有嘆氣。美國人把歐巴馬當救星(看起來很神勇喲),台灣人卻怎麼看英九.Ma都像流星(才當選沒多久他就不見了)。

     幾年前我去歐洲旅行,從巴黎到里昂搭TGV高速火車,時速三百多公里,顯然興奮得使我舉止略失常,旁邊一個穿西裝提電腦的老外朝我笑笑的說,「超過一百五十公里的時速,坐在車上其實看不清窗外風景啦。」

     當時我很怒,但我膽子小,不敢發作,只好壓抑衝動乖乖坐好的看書。後來台灣也有高鐵,我在車上見著老外就瞄,試圖尋找當年笑我的老外。可是前陣子去東部,沒有高鐵,搖搖幌幌的坐在台鐵的平快內,才恍然明白當年老外講的那句話,原來快有快的好處,慢也有慢的心情。

     從民國六○年代起,我們面對的是不停往上升的經濟指標,開車也跟著愈來愈快、人行道上老嫌別人擋路。開同學會比的是薪水、結婚都得拚拚場面。大企業忙著開銀行、小百姓急著買股票。我們習慣於速度,卻忘記人生偶而停下來思考思考也有它的享受。

     河濱公園塞滿自行車、《海角七號》仍然排長龍,油價跌了不少、汽車也便宜許多。在所有的壞消息裡,還是有找得到的好消息。最好的消息是我們終於可以慢下來,想想過去才看得到未來。苦中作樂也是樂,自我安慰也是療癒的一種方法。在這個時代,試著當阿Q,未必不是種辦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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